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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cp乱炖之花羊/藏秀/策秀

这两天忙着约稿,产出了这些小短篇混更一下

随意看

另外策秀是军爷x秀太的奇葩组合=-=










待雪【花羊】

 








     李清莞在万花谷的花海守了整整三个日夜也没守到东方容安。

     她手中的拂尘从未这般脏乱过,纯阳道袍也是深一道浅一道的血痕,有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已是经路过的好心万花弟子包扎敷药,结了暗褐的疤痕,触目惊心地盘踞一方。她矗立在花海最显眼的位置,逢人便问是否见过东方容安,可惜细细问起,她又茫然,道不出那人的模样。路过的人同情她亦躲避她,只当她是发了疯病,寻找着一个或许根本不存在的人。

       可李清莞知道,东方容安确有其人,只是她形容不出。她拼命自记忆里抽丝剥茧,试图寻找出哪怕一点关于那人的线索,可惜每每临门一脚,总会被一阵几乎要将头脑撕裂的剧痛打断,然后,再度空白。

       她只知道自己在等那个人。忘了原因,只有满身伤痕的坚持,傻得可笑,亦固执得可怜。

       路人的目光自开始热切的探寻渐渐冷下去,最后变成视而不见。她像是同身边的参天古木一样成为了摆设,寂寂如幽魂一般随风飘荡,享受着绝对的孤独与缄默。饿了便采些野果,渴了便饮些泉水,她活着,却是日复一日的消瘦下去。

      李清莞未等来东方容安,她等来的是药王孙思邈。

      因着体虚而昏厥,她幸得路旁几个药童相救,睁开眼时正对上几双清澈的眸子怯生生地打量着,见她清醒,几个药童顿时鸟兽状散去,也不知是羞赧些什么。

     李清莞顺从地接过孙思邈递来的汤药小口小口的抿,良药苦口,那又烫又苦的药汁却像是一直困在了心底,烫开了最冰凉的往事,苦出了最伤痛的回忆。她握着药碗的手突然一抖,大颗的眼泪仿佛坠珠般自下颚滑落,砸入泥土里。她索性一口气将汤药悉数灌下,也不顾烫喉,她性子素来沉稳内敛,此刻却如同个孩子一般小声呜咽起来。

     她在昏厥中总算记起了关于那人的全部:在云湖同恶人一战时,他明明身受重伤,却仍旧挤出一丝柔和的笑来。他让她将镇山河留给了自己,最后给了她一个浸润着熟悉的药香与陌生的血腥气息的怀抱,他说让她在最初相识的地方等,等到万花谷的冬雪没足,他便归来娶她。

      李清莞信他,逃出来的路上遇到的伏击让她亦是伤痕累累,头部的伤让她失了记忆,可唯独将等待记得那样清楚。

      她说,她在等一个人,叫东方容安。

      甚么样子?不记得了。声音如何?亦忘掉了。何人门下?毫无印象。

      她只是在等,等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在万花谷的冬雪没足时,归来娶她。

      孙思邈抚须长叹,“李姑娘,我在这花谷中呆了这样久,从未见着哪年的冬季下过雪,更别说雪深没足。你等的人,怕是不欲你受这生离死别之痛,这才给你以希望……只是阴阳两隔,终究没得盼头,与其在这孤身一人,不若早日回纯阳宫吧。”

       她摇摇头,眼眶红得像是滴血,“我不走,我要等他。他说他会来娶我,他说他会来……”

      她声音低下去,渐渐染了哭腔。

     “我等他。求你让我等他……”

      

 

 






      春夏秋冬,四季轮转。

      李清莞抚摸着手中已是斑斑锈迹的冰冷剑柄,银白的发丝垂落于地,像极了流淌的月光。她坐于枝干遒劲的古木旁边,已是忘记了在等待中耗去了多少年的光阴。恍惚之中好像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她不经意抬眸,只见那在梦中出现了千百次的面容此刻眼角眉梢都是笑,那人长身玉立,在自己面前伸出手,温柔道,“清莞,我前来赴约。”

      她又惊又喜,颤抖着扑入他怀中,哭着笑着,嗔怪他如何让她等了这样久。

      她终于等到他赴约,哪怕她已苍老了模样,哪怕她已在漫长的岁月里忘记了,那人早已化为黄土之下的苍苍白骨,生死两隔,重逢无期。

 

 







 <尾>

      






      万花谷的冬季终于再度来临,严寒带走了花海最显眼的一株古木下不知名的女人的生命。她死时安详,唇角甚至带着满足的笑意。万花谷的弟子换了一代又一代,再没人知道她的名字,只当她是个可怜人,寻了处风水好的地方将尸骨收敛了。

      奇的是,女子死后,万花谷突降大雪,雪深没足,安静洁白的仿佛一场盛大而安静的告别,却不知是为谁,亦不知是为何。

       孙思邈泡了壶热茶,将炭盆拨旺了些,便就着茶水开了窗,目光落在苍茫一片雪白的天地间,耳畔似乎总回荡着一个女子的笑声,或是哭腔。亦真亦幻的分不清。岁月太久远,久到有些事情他已然忘记,却只将结局记得清楚。

       或许情至深处,真的唯有以死来句读。

       所幸阴阳相隔,终究天地给予了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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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相思不可说【藏秀】

 







 

“师姐,他们是谁啊?”

 顾浅茉躲在师姐粉色的裙衫后,两只白嫩的小手紧紧拽着自家师姐的裙角,探着头好奇地打量着不远处的几个明黄色身影。

彼时正值春风三月下扬州,秀坊桃花开了漫山遍野。这几日前来秀坊赏花的风雅名士多如牛毛,大多都是锦衣华服,却少有这些人身上的贵气。顾浅茉隐隐听人说起那些人是同秀坊一样位于西湖边上的,藏剑山庄的小姐少爷,但于她来说,仍旧对“藏剑山庄”这个名词背后的意义陌生得很。眼下看着自己向来不苟言笑的师父同那些个人交谈甚欢,一时迷惑不已。

她的师姐不耐的将裙角从她手里抽出,“藏剑山庄的啊,他们年年这时候都要来秀坊的。你不知?”

顾浅茉确实是不知的。

她自小生活在秀坊,拜了高绛婷为师做了个琴秀。师父管得严,虽然极少亲自指导甚么,那堆了满柜的剑谱乐谱却也不是摆设。她日日夜夜的研习剑法捣鼓乐礼,虽年尚不及豆蔻,灵巧的手却也能翻覆出剑舞,亦能弹拨出半曲高山流水了。

不过关于秀坊的许多大事,她却也懵懵懂懂,比如这藏剑山庄历来同秀坊交好,赏花观舞从来少不了他们,顾浅茉闻言也只张着嘴,愣愣道:“藏剑山庄?他们年年都来?我……师姐,我还是有点怕……”

她犹自望着那群人发怔,却不知何时挡在自己面前的师姐已不见了踪影。待她反应过来,已然有一个看上去似是刚及冠礼的少年用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目光盯着她看,还两眼放光地朝着她小跑着奔来。她呆了许久才记起要跑,后领却仍是被那人提起,拎小鸡似的拎到了半空,还转了个向,正正跟那少年大眼瞪小眼。

那便是她同叶麟的第一次见面了。

少年眉眼生得俊朗,一双眸子仿佛蕴着山川水泽,自有天高云淡的闲适雅致,此刻微微眯着,带了些调笑的意味。顾浅茉同他对视许久,竟忘了言语,她见那眸子生的好看,下意识伸手去摸,少年却将她放了回去,咂咂嘴遗憾道,“日后定是个小美人,现下委实年幼,倒叫我下不去手。”

他兀自笑笑,抬手揉乱了顾浅茉的发,“我叫叶麟,木叶的叶,麒麟的麟。”

顾浅茉依旧呆呆得望着他,仿佛丢了魂似的。直到少年的身影已经很远很远,她才忆起自己不曾向他介绍,一时心里的失落如同落了石子的潭,泛起圈圈涟漪。

她说不出的着迷,对叶麟,这个藏剑山庄的小少爷。每每听人提及藏剑山庄,总会下意识细细去听有无他的名字。

在秀坊漫长的年岁里,少女心事犹如暗藏冬雪下的一粒红豆,总算熬过了整个冬季,在春风来临时破土发芽。

顾浅茉总算出落成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冰心诀臻入化境,剑器一舞,名动四方。可江湖上谁也不知这个小有名气的女侠却为着一个人,暗暗修习了云裳心法。那是顾浅茉行走江湖的第三个年头,她无数次的路过藏剑山庄,却又因着不知何处的怯意退缩。她不敢去寻那少年,她害怕叶麟早已将她忘记,更害怕叶麟甚至从未将她记起。她不过是秀坊里上百个弟子中最平凡的一个,认识他时甚至来不及介绍自己的姓名便已分别,若说记得,只怕自始至终也只有她一人将那少年根植在了心底。

三年来她亦经历了不少风雨,看遍了人间种种,更是了解男女之间的情感有时脆弱如纸,稍不留意便随风而去,亦或火化成灰。可感情这种事,早已化为藤蔓将她牢牢缠缚,深入骨血,又哪是说拔除便能拔除的。

她终是下定决心,在自己二八之岁尚未过去时,前去寻他。

那是顾浅茉第一次见到藏剑山庄的小雪霏霏,她在楼外楼前等了许久,才有小厮将她带往一处僻静的院落。她绕过回廊,见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自院落中一棵已冒新芽的桃树旁转过身来望着自己,依旧是那天高云淡的清澈眼眸,可里面除了倒映着一个自己,还有不尽的疑惑。

“敢问姑娘……不远千里的来寻叶某所为何事?”

她的呼吸一滞,却依旧说不出话来。一切仿佛回到了那日,他们初次见面。少年风华正茂,笑着道,“我叫叶麟,木叶的叶,麒麟的麟。”而她不过惊鸿一瞥,从此自甘沦陷。

他早已不记得那个曾仰望着他发呆的女孩子了。

顾浅茉攥紧了拳头又放开,终究扯出一丝难看的笑来,红了眼眶,“抱歉,我只是……寻错了人。”

她转身离开,脚步灌了铅似的沉重,心口痛得厉害,只觉得喘不上气,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顾浅茉,你倒是同以往一样,这次又打算名字都不说便走吗?”

叶麟望着女子忽然顿住的身影,轻轻摇头,“这藏剑山庄上上下下都知道自那次我去了秀坊,便有一个小姑娘总是将我的名字挂在嘴边,遇着欺负了就一口一个叶麟叶哥哥的喊。他们都笑我找了个小媳妇,我却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我那小媳妇姓甚名谁,若非你师父将你的名字告知与我,顾浅茉,我怕是真的要将你彻底忘记了。”

温柔的声音愈来愈近,她却像是被牢牢钉在了原地,半分也移动不得,任由那人浅叹一声,将她带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傻丫头……你叶哥哥在这里等你等了五载,总算是等到你主动寻来了。”

在顾浅茉一厢情愿以为的单恋里,他何尝不是在苦苦煎熬。

所幸时光未老,他和她还有机会,将一切遗失的,错过的,一一补偿。

他微微一笑,仿佛重返那一日,粉色桃夭漫天,粉雕玉琢的女孩呆呆的仰头望着他。
     
       那目光绵延了五年的时光,像是能一直追随到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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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客【策秀】













     他跟随师姐来到征伐的战场,不过一天,送到后营的伤员已多达四五十。血腥味和药味充斥着鼻腔,萧逸阳自师姐手中接过洗净的毛巾敷在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身上,皱了皱眉冲着一旁眼眶熬得通红的女子道,“师姐,去休息吧,这里今晚有我和花姐看着,没事的。”

      花姐是万花来的郎中,向来尽职尽责。女子知自己状态已到了极限,只得冲着花姐与自家小师弟歉意一笑,“辛苦了。”

      目送着秀姐出了帐子,萧逸阳面无表情蹲下的将那躺在草席上的男人一掐,“醒醒,别装了,师姐走了。”

     他下手力道不算轻,直掐得男人悠悠转醒,望着他声音虚浮道,“你下手再重些,我就告诉那花姐你谋杀伤兵。”

      萧逸阳嗤笑一声,收了手,将毛巾拍在男人脸上,“省省吧你,还伤兵,这一整个帐子里就你屁事多。不过肩上穿了根箭就跟被阉了似的哭爹叫娘让我师姐一阵好忙。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看上我师姐了?”

      男人是午时送来的,一路上大呼小叫,喋喋不休,肩上被一支狼牙兵的箭矢穿透。他身上不知是敌人的血还是自己的,大片大片的鲜红看得令人心惊。花姐担忧他身上有别的伤口,便让萧逸阳上前将他脱了查看,谁料这男人分外不知好歹,直嚷嚷着要一旁给其他人忙碌换药的秀姐来。

       自那时起萧逸阳就在心里给这个男人额上贴了个“登徒子”的标签,暗暗肯定了师父曾说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这一观点。

     不过好像……自己长大了也是个男人吧?萧逸阳有些头疼的想。

      就算是男人,也绝对不是像面前这个一脸痞气的男人一样的那种。

    “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男人将面上带着丝丝缕缕血腥的毛巾取下,唇上勾起一丝坏笑,“正所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哎呀!”

     “好你个球”,萧逸阳被男人晃头晃脑的模样气得又下手将男人狠狠一掐,冷道:“告诉你,别想什么歪心思了,我师姐早已有意中人,是藏剑山庄的少爷,待战事稍歇便成婚的。”

     “你怎的跟个姑娘似的老掐人”,男人痛得倒抽了口冷气,英挺的眉拧成一团,“放心吧,我对你师姐没企图,不过就是看着漂亮姑娘欣赏欣赏,军中可没有这样温柔贤惠的美人天天在我眼前晃。”

      男人似是想到了什么,微不可闻的一叹,“你最好劝劝你师姐,若要成婚,就挑个好日子从这战场上回去。现下战事吃紧,不多时再从这去往长安,离扬州便愈发远了,再要回去,只怕是难上加难。”

      萧逸阳闻言怔了怔,隐约觉得面前的男人似乎憋着满腹心事。昏黄的烛火摇摇曳曳地在男人的面容上投落下一小片阴影,他的脸色依旧很差,嘴唇发白,肩上的伤虽已包扎好,但依旧可见零星血迹透出。男人其实不算丑,只是军中的日子久了,一张俊脸上隐隐透出刀削斧刻的沧桑来,平白地隐没了不少锋芒。

   “你呢?你有没有想要探望的家人?”

      鬼使神差的,萧逸阳问出了这句话。话音未落他就后悔自己多事,可惜已经来不及收回了。

      男人的眸中黯了黯,面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来,“没有,我幼时父母在战火中双双去世,李将军将我带回天策府,很早就是孤身一人。到现在也是。”

      听起来可真是相当悲惨。

      萧逸阳垂眸思索片刻,突然将手腕上的一串佛珠取下,不由分说的抓过男人的手给他戴上。

      那串佛珠还带着少年的温度,散发着岁月沉淀下来的古朴气息。男人愣了,半晌才讷讷道:“给我这个作甚?我又不信佛。这种‘慈悲为怀’的玩意不适合我。”

     萧逸阳抿抿唇,瞪着男人的眼里写满认真,“纵是无牵无挂,也不该罔顾自己的性命。战场上生死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人人都想着牺牲拼命,这个国家早就没人来守了。”

     “你是秦烨,对吧?那个天策府里最不惜命的狂将?”

        男人咳了几声,将目光撇向一旁,“不过他们乱传的。我杀敌俞百,被敌方的主将注意到了,没留神才中了这发暗箭。不然也到不了这里。”

        萧逸阳闻言淡淡一笑,“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狂将秦烨居然中了一箭就能疼得吱哇乱叫,也是够丢人的。”

      “我怕疼,但不怕死”,秦烨抬手揉了揉头发,撇嘴道:“死不过一瞬间的事,疼才磨人。一阵一阵的,你还对它没办法。”

        他又叹,用未受伤那侧的手抚上佛珠,目光柔和不少,“我其实挺喜欢你们秀坊的桃花和姑娘的,那些粉衣的秀娘跳舞真叫好看,不过我就看过一次,上次花朝节的时候悄悄去的。看一次,就忘不掉了。”

    “倘若这战争打完了,我还能活着,大抵还会去秀坊看一看她们跳舞吧。”

      秦烨闭了眸,脑海里浮现出那日看到的秀坊舞蹈,不自觉的微微一笑。

    “你会活着回来的”,萧逸阳点点头,仿佛是为了说服谁一般又重复,“有这个佛珠,你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他给秦烨的佛珠是那日来到秀坊的大师留下给师姐的,不知怎的就戴在了他这个小师弟手上,说是得见有缘人相赠,可以度一次生死劫难。萧逸阳虽是嘴上说着不信,却仍旧暗暗希望那头顶铮亮的大师所言非虚。毕竟,不是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吗?

      他神思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头上蓦然一重。萧逸阳抬眸,见秦烨不知何时抬手正摸着自己发顶,眼中含笑,“真是个傻小子。”

   “虽说不信这佛珠能帮到我什么,不过我倒是可以信你一次。”

    “倘若回来后去了秀坊,你可一定要记着给我引个路。”

     秦烨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请顿酒席。”

     见少年嘴角抽了抽,他又得寸进尺道,“最好是烧尾宴。”

   “实在不行芙蓉出水宴也凑合。”

   “再把你那几个师姐叫……哎哟!你干嘛又掐我!”

     ……

     萧逸阳面无表情地起身,毫不犹豫的又补了秦烨一脚,“我觉得,你还是闭嘴比较好。”

      秦烨:……= =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三月已过,萧逸阳同师姐回到了秀坊,只是战事仍未结束,另有一批七秀弟子前来替了他们去了长安。

     伤好后的秦烨重返沙场,破重围,设埋伏,在敌军阵中几进几出,立下赫赫战功。无人不知秦将军的勇猛威名,仿佛无所畏惧,却只有萧逸阳知道,那个人不惧险,不畏死,只怕疼,受个箭伤都能嚎叫的要死要活,丢脸极了。

     嗯,还喜欢看美女,好色。古语道,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一点在那家伙身上体现的格外明显。

     萧逸阳师姐的大婚之日也定了下来,正是春风三月的暖融时节。彼时秀坊的桃花开了个漫山遍野,一场绵密的春雨过后,桃花花瓣铺了厚厚一地。萧逸阳在秀坊耐心的修习冰心诀,猿公剑法并不好练,他学了很久也才领悟寥寥几式。直到那时他才开始佩服曾经的孙飞亮孙师兄,居然能成功的修炼出七秀的武学,还能发挥出相当强大的力量。对于现在的萧逸阳来说,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至于云裳心经,他默默的看了看师姐给自己留下的几把粉扑扑的扇子,选择了放弃。

     藏剑山庄前来接人的花轿抬了进来,萧逸阳听见了院外锣鼓喧天的热闹,却不欲去凑。他下意识的摸了摸空荡荡的手腕,不期然的想起了秦烨,叹了口气。

     罢了,还是去看上一看吧。

     他起身一路小跑向忆盈楼下,在一群围着凑热闹的师姐师妹,还有藏剑山庄的二小姐二少中灵活的穿过,想要挤进去看看花轿的模样。突然面前被一人挡了个正着,他向左那人向左,他向右那人向右,最后他恼羞成怒的抬眸狠狠向那人瞪去,一句“神经病”顿时卡在了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秦烨见少年呆呆望着自己的模样,俯身揉了揉他的发,忍俊不禁道:“不过是小半年未见,你这小子就不认得我了?”

  “烧尾宴?”

  “小师姐?”

  “还不记……啊呀!又掐我!”

    萧逸阳抬手狠狠掐上面前男人的脸,抽了抽嘴角。

    秦烨揉着被掐红的脸颊,抿抿唇,却是又痞里痞气的笑了起来。

  “臭小子,我活着回来了。”

    他半跪下身,不顾少年如何挣扎,却是用力的将少年拉入怀抱,闭了眸,笑意愈深。

    萧逸阳红了脸,二话不说一脚踹上男人的膝盖,恼怒道:“登徒子!”

   “咳…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

     他故意等了等,等到怀中少年终于不再挣扎,许久才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骂道:“好你个球啊……”

     萧逸阳将头埋进男人的肩窝,微红了眼眶。

    “回来就好。”

      少年勉强笑了笑,悄悄抬手将眼泪拭去。

      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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