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ya

关于码字,在数量与质量面前我选尽量

共渡【十四】【重置版/短又小/毛毛帅上天/伏笔伏笔伏笔重说三】

基本设定不变,第十四章重新写

元气耗尽了……

一晚上撸出了这个以及番外的楔子已经要吐血

明天可能会视情况给这一章加点料……

如果后续有加我会在开头注明的

么么哒,晚安……









<14>

 

 









“爹,其实女儿一直有一事不明白。”

“嗯?”

“为何您一定要将那姓穆的小子引来昆仑?”

   风,呜咽着自耸立的荒凉戈壁上狠狠剐蹭而过,如同一只干枯嶙峋的手抓搔着遍布褶皱的干裂肌肤,扯下浑黄的腐肉,纷纷扬扬的散落入这片死亡之海。

    驼铃自很远的地方传来,伴随着几声不大不小的吆喝,模糊不清的商道尽头钻出几个异域打扮的使者,他们一路谈笑风生,满载而归。如若不细看,绝对发现不了他们身后跟随的一群零零散散的残兵败将,马和人一样低垂着头,一步步艰难地顶风行走。

    天空尽头绚烂的金光逐渐滑落,如同辛劳了一天的倦眼合拢,从东方黯淡下来的深蓝夜色过渡到西边映照着余晖的亮蓝,星子也由明渐暗。长风卷起沙漠的闷热朝人的脸上捂过去,逼得人在窒息中寻求清凉。

    就好像在沙漠中寻找绿洲一样迫切,一样渴望。

    枯木旁的老人没说话,也如同死去的树一般沉默,但他的目光却炯炯有神,鹰隼似的自商队后形容枯槁的人们脸上一一掠过。

     他身后的少女抬起头,沿着空中队形零乱的雁群投落在夕阳中独行的游隼身上,花羽黑翼的鸟儿绕过荒芜的戈壁,绕过升腾着炊烟的人家,绕过颓坯的砂石城墙,最终停落在老人身旁的枯木冠上。

     游隼忽然一声长鸣,嘶哑而悲凉。






    ——天歌,你知道生活在沙漠和戈壁滩上的狼,和别的狼,有什么差别么?






      凌厉的剑气划破层层阻碍,准确无误地开疆辟土,直至消弭在半跪于地,长发滴血的男人面前。莫雨沾染浓霜的睫羽轻颤,开合间,眸子透过血红的色泽隐隐分辨出那个不知何时出现的矫捷如豹的身影正是穆玄英。他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身边此起彼伏的惨叫听起来仿佛扯长了数倍,丝丝缕缕的牵引出那些血腥而肮脏的记忆。

      他将手中的断剑丢弃一旁,双手紧紧抱住疼痛得如同裂开的头。

      声音潮水般褪去,只余疼痛,一阵一阵,仿佛千斤重的铁锤在头上狠狠地砸。

      极寒的气息自他膝下扩散开,带着死亡的静谧悄无声息地游走过毫无防备之人的骨髓血液。四五个身影摇摇晃晃着,身体歪斜倒下,他们的皮肤呈现出青蓝的色泽,在昏黄的火光照耀下,恐怖得如同地狱里索命的厉鬼,张牙舞爪,面露狰狞。

     茫茫夜空终于被撕裂开一个角,金光所至,仿佛千军万马呼啸而过,暴露于烈风中的人在刹那静止如雕像,继而失了魂似的向后软绵绵地栽倒。鲜红滚烫的血逐渐蜿蜒着与扩散的冰霜汇聚,仿佛宣纸上的落梅,一枝枝一盏盏地盛绽开来。

      幽蓝的星空也坠落了,明明柔和如水的气息汹涌过人群后突然成倍的暴涨开,锋利凛冽的剑气割裂时空割裂血肉甚至像是带有能割裂灵魂的力量瞬间瓦解了肖天歌的所有优势。零零散散的恶人谷精锐在遭遇突袭后存活下来的不过十几。

      她在惊惶中意识到,败局,已经明明白白的摆在了她的面前。

      可是,怎么会这样?她带了整整五十人,五十个精锐……怎么可能……?







      ——我……我不知……







      惊马上的肖天歌,握紧缰绳的手颤抖得厉害,她难以置信地瞪着穆玄英,面上没有半分血色。那个少年突如其来的杀入阵中,一招一式除了本身的威力外,悄无声息的夹杂了难以言喻的愤怒。然而穆玄英的可怕之处也在于此,他的愤怒不动声色,甚至可以做到如水般汇集,作为另一种力量的源泉。

      他与莫雨截然相反,平静无波,杀人无形……但无妨对错,亦无关好坏。

       如果是强弩之末的莫雨,她还有九成的把握将其拿下,但是现在的情况,连逃脱都成了奢望。

     “都给我上!先杀了莫雨!”

        她话音未落,纷乱之中的穆玄英突然回头冲她一笑。

        那笑冰冷刺骨。

        少年的眼眶微红,他身后是狼狈不堪的莫雨,脚下是无数锋利的血色冰碴,墨色的长发凌乱散开,更衬那如玉的肤色。幽蓝的君子剑横于身前,他在摇曳的火光中轻轻动唇,眸中闪烁着异乎寻常的坚定。

      “莫雨哥。”

         喧闹中,肖天歌瞪大了眼睛,惊怔片刻突然不顾一切的调转马头。









       ——它们在严酷的环境下,会变得比寻常的狼更凶猛,狡猾,而且难缠。不仅仅是狼,所有动物都是一样,绝处不逢生,那就只有死亡。

       ——昔日恶人谷的莫雨是如何走到今天的,你也看到了。穆玄英是个好苗子,只要将他为我们所用,到时候再将他往绝路上一推,你猜他和莫雨之间,谁会是输的那一方?










      分水掀起的气浪将肖天歌斩落下马,所有光线在那一刻悉数灭尽,黑暗中冰冷的东西抵上了她的脖颈,有人在她身侧轻声一笑。

    “肖天歌,你输了。”

      无穷无尽的恐惧在黑暗中繁衍滋生,将她勒得喘不过气来。

      输了……?怎么会?

      她费尽心思,牺牲一切,这条命……这张脸……

     不,不对,她背负的不只是自己的命,还有莫红泥的。她是莫红泥,她不是肖天香……如果被人发现她不是莫红泥,莫雨会杀了她……莫雨会杀了她……

      肖天歌怔了怔,突然疯了一般撕扯自己的脸,人皮剥裂开深深的沟壑,连带着皮下的肌肤一同浸出了血。她疼得惨叫出声,手上的力道却越发狠厉,温热的泪顺着眼角滑落,微微冲淡了裂缝中的血腥。肖天歌用力一拽,指甲大小的一整块皮肤突然就这么剥离了下来,露出了深红色缩皱的原貌。

       她颤抖地摩挲自己紧攥着的一小片人皮,无故作笑,笑声越来越大,癫狂刺耳。

     “输了?输了?!哈,哈哈哈……爹爹还没死,爹爹会来救我的!莫雨,你害我变成这样……你该死!是你害肖家……”

       肖天歌最终没能说完,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体向前倾狠狠跌倒在地。连同她一起跌落的,还有那来不及逃走的寥寥数人。

      穆玄英剑锋上滴落的血在一片寂静中格外突兀,他在原地站了很久,才缓缓将君子剑归鞘。

    “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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