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ya

关于码字,在数量与质量面前我选尽量

共渡【重置版】【毫无责任的刀片】【正剧不如番外虐【永远写不好长篇系列

于是想不到还是摸出了序和第一章……

啊……磨刀霍霍向莫毛……我又来放蹭刀片了

这次比较注重故事,感情线慢慢来,少爷性格会比较阴暗,毛毛依旧小天使

祝大家食用愉快///>w<///

【PS:文中有任何bug或者觉得可以有提高的地方都可以在评论里发出来,我都会一一认真看,最后鸣谢一个揪出bug的小伙伴,爱你(づ ̄3 ̄)づ╭❤~ @总有群星在天上 】


序>>绘骨相思应知否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少年白马轻裘,青衣墨发,携酒负剑,踏月而来。越是近了,越是将亭中之人独酌换盏之音听得清楚。少年存了些捉弄的心思,故意停着脚步,站在那桃李芳华之中遥遥望着。

     月华流泻了一地,那人在长亭中寂寂独坐,却不曾往桃林中看一眼,一副胸有成竹的闲散模样。

    “莫雨哥。”少年终是忍不住,自那桃林里踱步而出,唇角勾起浅笑,分明心虚的味道。

    “舍得过来了?”

     见那人面色不善,口气也是不咸不淡的,少年唇角的笑僵了僵,接着主动寻了个对面坐着,把盏添酒,“我自是罚酒三杯。三杯……”

     “三杯倒。”莫雨摇摇头打断他,将少年面前的酒盏夺了过来,在他眼底下悠悠的解决了近一半,随即推给少年。一双幽深如潭的眸子里总算盛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哎”,少年抬手,有些困窘的挠挠头道:“我倒是忘了雨哥的这张刀子嘴向来不饶人的。”

      他接过酒杯,毛毛躁躁的便仰头倒了下去。酒喝的急,热热辣辣的自喉咙里一路烧到胃。只是这么小半杯的已让他有些飘飘然起来,忍不住扶了扶额道:“醒酒茶你备了么,这酒一次比一次带的烈,怪道你方才喝得甚慢。”

      莫雨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此酒是我亲自酿的,名为绘骨。较之往日那些在外兜售的粗制劣造,自是烈了些。”

     “绘骨?怎的想了这个名字。”穆玄英盯着酒盏里余下的些许清酿,喃喃道。

     莫雨将少年深深浅浅的望着,敛了笑,似是挑衅又有三分认真道:“毛毛可知,这世间,最巧的画家也无法绘出的是甚么?”

     他不待那人回答,微微倾身,抬手以指骨碰了碰那人微红的脸,轻声自答:“是这皮囊下的骨。”

    “摸不清,猜不透。非得将血肉经络剥离干净,才得个了结。”

     “如同兄弟,亦如同情人,有些心思,总得两败俱伤了,才得以成全。”

     他的声音一点点的低沉下去,尾音却微微翘起,颇有些危险的暧昧。

     少年身子一僵,仍旧强作镇定道:“听起来,倒有些渗人。却不知莫雨哥刻意这般细细的描述给我,到底是为何。”

     莫雨轻笑,眸里刹那落入了亭外灼灼桃花。

    “傻毛毛,只因……这已是我无数次,在这同一遭梦境里遇到你了。”

      他抬手,万分珍惜的抚上那人的面容。

      他放手,那人已不在眼前。

      亭外落花坠了一地,纷纷扬扬好一场花雨,只是他醒时,已然错过了时节。

 










<1>



     月明星稀。

     在恶人谷,似今日这般没有阴霾的夜色已是许久未见了。此时正值初夏,恶人谷却是没有甚么虫唧,唯独一两声呻吟叹息偶尔在夜里飘荡,游魂似的。

     有人秉烛夜游,来到一处屋舍前。扣门的声音很轻,仔细听,似是暗藏着规律。

     门开了,那人先是四处张望了番,这才就着幽幽烛火走了进去。

     屋内很暗,月下隐隐可见一些轮廓。4个人坐在檀木椅子上,一人端着茶盏细细的品;一人翘着腿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中的鞭子;一人摆弄着手中的佛珠,似笑非笑的将来人望着,最后一人左手扶着椅子的扶手,右手半隐于袖内,灵巧的将柳叶般窄细锋利的刻刀上下翻飞,倒也未割伤手。

     来人拄着拐,身后背着竹蒌,已是花甲之年,须发尽白,浑浊的眼里却尽是阴森狠毒,皱纹遍布的脸上甚至还显现出些许狡猾之意来。

     “诸位久等了。”他目光四下一扫,沉声道。

      谨慎的沉默。

      半晌,品茶人将茶盏自唇边移开,眉峰轻拢,“你召我们几个前来一聚,到底所为何事,不妨直说。”

      老人将目光望向他,幽幽笑开,“不过是为一件小事。”

     他自袖内取出一张薄帕摊开在众人面前。

     雪白底子的帕上是大片的血迹,仿佛白雪落梅。而在被血染红的东南角上,分明的以金线绣了半边弯月。

     陈和尚极为惊诧的站起,“你如何得了此物?!”

    余下三人虽不似那人一般激动,却也是皱起了眉头。

     那分明是王遗风几乎从未离身的帕子,据说在文小月死前,亲自以金线为他所绣。对于王遗风来说,无非是对那女子最后的念想,其重视程度,可想而知。

     眼下帕子上的血迹,和取来的人,却叫人心生寒意。

     许久,把玩着刻刀的男人唇角忽然勾起,眼神如覆着层层冰霜般冷冽,“他不过是想借此告诉我们,眼下,王遗风的状况,怕早已不似当年了。”

    “康先生果然不愧万花谷出身,一眼便懂了老夫的意思。”老人点点头,将目光转向那缓缓坐下,手持佛珠的和尚,“能让人取走他从不离身的巾帕,且巾帕上的血迹……想必各位也知道,如今谷主的身体为病魔所扰,每况愈下,已是强弩之末。”

    “良禽择木而栖,各位果真想清楚,恶人谷谷主日后的接替人了么?”

      手持长鞭的女子闻言,忽而掩唇一笑,“合着你将我们聚来,打的是这么个算盘。照这样看,肖老头你心中已有人选了。”她眯起眼睛,狭长的眸子里寒光毕露,“那人……定然不是小疯子,对吧?”

     “我自一开始进来,便留意到不对。”品茶人将茶盏置于一旁,拂了拂衣袖,“除却主人,此处一共七张椅子,若再排除王谷主,十恶也当有八人,烟素来不怎么参与谷中之事,陶前辈身为老辈恶人,自然也不会怎么买你面子,至于沈眠风……怕是喝酒忘了时辰。此三者未到,少的那一张椅子,大抵就是莫雨了吧?”

    “我亦有几分好奇,你为何自小疯子入谷以来,便处处针对。”他敛眸,将双手交扣于身前,微微后仰,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淡然态度。

    “柳先生觉得老夫忧心恶人谷的未来,便是所谓针对了?”肖药儿冷笑一声,将那帕子收回袖内,“我不过是替各位提个醒,有些事情,还需得未雨绸缪。”

    “你认为小疯子无法胜任谷主之位,应当同王谷主讲,却不应该是将我们叫来。”和尚总算从震惊中回过神,摇摇头,“王谷主早已将红尘心法教与莫雨,他成为下一任谷主之事板上钉钉,你在这说的话并无意义。”

     和尚起身,将手中佛珠重新戴回腕上,低头行了一礼,“若无其他事,小僧便先行一步了。”

     他方迈出一步,身前便多了条竹杖,正正拦着他的路。

    “急什么,大师莫不是怕了?”肖药儿挑眉,出言讥诮,“我料你们对于此事的态度,大抵都是同你一样的。”

    “小疯子适不适合接任谷主,虽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但跟不跟随他,却是取决于在座的各位。”他收回拐杖,目光自所有人面上一一扫过,“老夫自是有办法让各位看清莫雨的为人,至于之后的事,还望诸位自行选择。”

     他顿了顿,接着别有深意一笑,“老夫最后提点提点诸位,今日所言,不可透露半分给其他人,否则……诸位身上的噬心蛊毒,怕是再无解的。”

     这话如同惊雷,令所有人皆抬头,诧异的望向肖药儿。

    “是蜡烛!”

     康雪烛率先站起,有人却比他更快一步的出手。柳公子从茶盏中挑起几滴水珠,以内力掷出。蜡烛骤然熄灭,灭后升起的烟却微微泛红,显然是被加入了异物。

     他低头看向掌心,那里多了一条乌黑的曲线,还在缓慢的蔓延开。

    “呵……肖前辈果然心狠手辣。”

     肖药儿微微颔首,却是不再发一语。

    然而谁也不知,此时此地,正上演着一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 

     屋内的种种,皆被一黑衣男子看在眼底,他将身子伏的很低,整个人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唯有腰间的千机匣在月色下散出金属的光泽。

     他不知何时出现于屋顶,亦不知何时消失。身轻如燕,娴熟而灵活的在众屋檐斗角间穿梭。

     黑衣人最终在烈风集的屋檐上停下,揭开一处空洞的掩体翻入屋内。

     一席白衣的中年男子将手中折扇轻轻敲打着桌沿,显然已等候了许久。见那黑衣男子出现,倒也没甚么惊讶,只松了口气,“如何了。”

     黑子男人单膝跪地,声音如同他面具下的脸一样毫无波澜,“诚如谷主所料,东西送了,只待他们的下一步行动。”

    “不错。”王遗风展开折扇,不易察觉的笑笑,“他们如何折腾,我倒是无甚兴趣,我在意的是莫雨的反应。”

     黑衣人低头,沉声道,“属下明白。

     目送他在夜色中消失,王遗风摇头,抬手缓缓抚上折扇扇面的一角,金线绣着的弯月。

     “鱼目混珠,一叶障目……”

       折扇骤然合紧,伴随着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请君入瓮。”

    

     






    

      

      昆仑鲜少有这般好的天气,无风无雪,纵是天空依旧阴翳着如同病眼,比起往日的恶劣气候,倒是好了不止一点。地上的一层浮雪过了夜,已结出厚厚一层冰壳,望云驹的蹄踏上去,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动来。

      天气已是回暖了。

      莫雨自袖内取出条漆黑的绸带,覆在眼上,在脑后反手系好结,顺手取下背后的万石弓,弯弓搭箭,闭了眸细细听着。

     茫茫一片的雪原下,潜藏着无数生机。

     寂静中等了一会,莫雨手中的箭矢缓缓转向,朝着雪原上的某一点,忽然松了把着弓弦的手。

    箭矢极快的破空而去,没入雪地数十寸,接着,暗红的色泽将箭矢周边的一片白雪染红,仿佛雪地里绽开的一朵冶艳梅花。

   “第七只动物了,少爷可还尽兴?”

     很快有两三个体格健硕,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男子奔过去,一人将雪地里中了箭矢的一只雪兔刨出,一人拔出箭矢在携带的细布上擦拭干净血迹,一人用麻布袋将雪兔的尸体装入,扛在了肩上。三人做完后,默默退回莫雨身后,倒是不发一语的乖顺模样。

     莫雨身旁,有一面若桃李的红衣女子,长发以一支金簪挽起,闻言娇声一笑,“莫少谷主此刻怕是兴味正浓,哪有停下的心思。”

     她声音清脆如初春啼叫的百灵,其中炽热的爱慕之意几乎快要满溢出来。

     先前出言的女子低下头,不再发一语,悄悄退到了莫雨身后。

     红衣女子嗤了一声,不屑之意又很快自面上消失。她抓紧马缰驱着马步至莫雨身侧,一双美目如盛春水,“少谷主,此处猎物远不比那小苍林。若想要尽兴,不妨现在前去,天黑之前倒也是来得及的。”

     一干奴隶仆从皆以为莫雨会拒绝,怎料他取下覆眼的绸带,侧眸望向红衣女子,“你想去?”

     女子点点头,满眼期待。

     莫雨朝她伸出手,好让女子借着他的力,自原来的马背跃上望云驹。他将她柔软的腰肢揽在怀里,俯首在她耳畔,举止间带着说不出的亲昵。

 “扶稳我。”

     马鞭抽打下去时在寂静的雪原上爆裂出一声惊雷般的响动。一个汉子上前牵起红衣女子的马,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之前的低着头站在莫雨身后的女人。

       女人望着雪原上决然离去的望云和马上那红白交印的身影,脑海里反复出现方才红衣女子被莫雨抱在怀中时不动声色看向自己的得意的目光,浅浅一叹,“回凛风堡吧。少爷……大概也是不欲我们这般一路跟着的。”

              红衣女子说的并不错,小苍林里的雪地上,确实有不少动物的踪迹。莫雨却已将万石弓收在了背后,任由望云带着他四处走,看起来兴致索然。

        沉默持续了很久。

     “在想什么?”红衣女子伸出手,轻点他眉间,眨眼轻声问。

     “他们没跟来,你也可以不必装了。”莫雨面无表情的眺着小苍林的远处,那里方才跳过了一只灵鹿。对于他来说,美人在怀,仿佛还不如一只鹿来的有趣。

     “怎么能说是装?我对你什么感觉,你看不出?”红衣女子勾唇,双手环上莫雨的脖颈,声音柔媚入骨,“如今我才是希望你卸下伪装的那一个。”

      莫雨低头与女子对视,忽然眯起眼眸,危险一笑道:“肖天歌,我希望你点到为止。”

      他眼里,分明的写着拒人于千里的冷冽。

      肖天歌咬咬唇,在他的目光里慢慢收回了手,显得格外委屈。

     “你真冷血。”

       莫雨不置可否的抬头,淡淡一笑道:“本也无真心好言,相互利用罢了。假戏真做,你觉得如果这人是你,我会信?”

       他的话句句如刀,女子怔了怔,在他怀里轻轻发起了抖。

      “你是个混蛋。”她低声骂他,手却不安分的抱住男人的腰,将整个人埋进他怀中。

      “连怀抱都比这昆仑的冰雪还冷。”

        莫雨不发一语,直至日暮微斜,他才堪堪调转马头望向来时的路。

      “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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