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ya

关于码字,在数量与质量面前我选尽量

共渡【二】【长篇/莫毛/这章毛毛可食用】

磨这章磨的死去活来,总觉得把毛毛弄的太萌了,以后不好下手虐怎么办【你走

天使毛真是萌出一脸血,呆萌呆萌的,感觉浩气萌从小到大都可以欺负他欺负着玩【。

第三章大约就可以让莫雨和毛毛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了……嗯,毛毛大约会泪汪汪,莫雨有点悬【。

啊……放文/////

【PS,刚才不小心发重复了一段,现在改了改,祝大家食用愉快-3-】

<2>

      清晨,薄雾尚笼罩在落雁城郊树林,清脆婉转的鸟鸣时东时西,此起彼伏,夜露仍星星点点的缀连在碧绿的草毯上,偶尔自草丛深处传来一两声虫唧,也很快安静下来。

      忽尔一阵狂风过境,顷刻卷起落叶尘泥无数,连着雾气散了个干净。惊鸟扑棱着羽翅自栖枝上飞起,大片大片的远离了地面上那两个缠斗得难舍难分的身影。

     “再来!”

      手持长剑的男子被击退数尺后,堪堪停下,又不认输的重新提气冲着对面的男人横剑斩了过去。他速度已是极快,对面的男子却仿佛刻意不与他争一般左右躲闪开。

      长剑男子被他躲闪的渐渐急躁起来,剑招虽快却渐渐失了控制,终于被男人捕捉到破绽,提起长棍错身躲过一道险险划过胸膛的锋芒,接着自下而上抬手顺着长剑的去势将长剑推波助澜似的一挑。

      绽着幽蓝光华的君子剑在空中滑过一道圆满的弧,直插在持棍男人身后的被掀了草皮的泥地上。

     “虽有进步,可你还是太慌乱,”司空仲平摇摇头,抬棍冲着穆玄英的心口处轻轻点了点,“对敌时,光有眼花缭乱的剑法还不够,十煌龙影剑本就错综复杂,若只是一味追求速度和力量,极容易将自己搭进去,对方只需待你一时不查,便可轻松要了你的命。”

    “司空伯伯说的是”,穆玄英冲着男人笑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方才总想着如何在速度上取胜,却没料到总是差那么一点,心愈躁,才有了破绽。”

     他擦擦额上的汗,清晨的风吹拂在他身上有一种浸人心脾的凉意。司空仲平回身不知自何处取下一壶酒,远远抛给穆玄英。

    “君山的桃酿?”对方一把接过,未扭开壶盖便疑道。

     “不然呢?”司空仲平对上少年的目光,挑眉,“你何曾见我喝过别的?”

      穆玄英笑笑,面上略有赧色,“司空伯伯上次的桃酿,玄英不过浅试一杯便已醉了。如今倒是要我再醉一次,同伯伯耍个醉拳么?”

      司空仲平闻言,靠着身后枝干遒劲的青松,将长棍别回腰间,戏谑的望向穆玄英,“你这小子,啥都好,就是个酒量忒浅。将来娶了媳妇,怕是还未熬到洞房花烛,便两脚一软,睡得死沉了。”

     被男人这般调侃,穆玄英倒也未恼,只低头笑着将酒壶凑于唇边,浅浅抿了一口。

      浓郁的香自舌尖层层荡开,这酒并不辣喉,还未待穆玄英反应过来便已顺着流了下去,只余了那一股一股的桃香仍旧在口中萦绕。甚至有一刹那,穆玄英几乎嗅到空气中都是满满的桃花香气,眼前不自觉浮现出君山的灼灼桃夭,仿佛自己正漫步其间,随手将花枝一挑,便是落英缤纷。

     “伯伯酿酒的手艺愈发高妙了”,他兀自陶醉在酒香中,许久才回神喟叹,“玄英有幸得以尝到这人间佳酿,实是三生有幸。”

       穆玄英话音未落,忽有一人远远接了句,“有幸甚么,再喝个烂醉么?”

      那声音清冷无比,生生将穆玄英满脑子的君山桃花冻成了一地冰碴。他僵了僵,迅速把酒壶合紧,抛回了司空仲平。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一副做错事被抓的紧张神色。

      一肤若凝脂,白衣胜雪的女子自林间缓缓步出,将目光在低头默不作声的两人之间转了圈,面无表情,“你教他习武练剑,我无甚意见,却不知这清早给他灌酒是个什么想法?”

       司空仲平自是明白可人言下的责怪之意,将酒壶往身后藏了藏,余光瞟向穆玄英,小心翼翼的赔笑,“下次不敢,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可人摇摇头,望向穆玄英,后者低着头用脚尖捻弄着一片枯叶,手背在身后。感受到她的目光,少年抬头,也不知说什么,只得望着她傻傻的笑,尴尬之色溢于言表。

     “玄英也是,上回醉酒抱着谢盟主门前的石狮子不撒手的事都忘了么?此处没有狮子,你倒是打算抱着树装熊赖着?”可人抚了抚被风吹拂的衣袖,说话针针见血。

      “噗。”

       司空仲平在少年朝自己投来的小刀一般的目光中忍笑忍得辛苦。穆玄英深吸一口气,嘴角不动声色的抽了抽,面色通红的小声道:“可人姐……那事过去这样久……你就别提了……”

       声音里分明带着哀求。

       可人依旧面无表情的补刀,“你既大清早的在这偷着喝酒,我却为甚不能提?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道理,需不需得我再同你讲上一讲?”

      穆玄英尴尬回身,自泥地中拔出君子剑,蹲在一旁拿起拭剑布擦得虎虎生风,再不敢多言。他只恨此刻不能找个地缝将自己埋进去,耳根都红的要滴出血来。

       司空仲平见他困窘的模样,实在不忍心,顶着压力对可人讪讪一笑,“开阳,放过玄英吧。这事怪我一时兴起,没考虑那些。你此番寻来,再就这事说下去,玄英他面皮薄,估计恨不得用君子剑刨出个坑来躲进去了。”

     可人闻言,凉凉的瞟他一眼,“你倒是面皮比这城墙还厚。”

     “咳……”司空仲平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几步。

      珍爱生命,远离可人,尤其是生气的可人。这个道理,落雁城上上下下的男女老少都懂,相当懂。

      沉默了半晌,可人终是让步,叹道:“我来却本也不是同你说这些的,罢了,玄英你那君子剑都要被你擦得断开了,且放过它吧。”

      穆玄英木着脸将君子剑收回剑鞘,显然已不知该做什么表情了。

      面前突然一阵冷梅的香气袭来,可人抬手,将穆玄英面上不知何时沾染的细尘拿绢帕认真拭去,面色稍霁,“你同我来,谢盟主正四处寻你。”

     “师父找我?”少年讶然。

      可人替他拭面的手忽然一顿,抬头凑近穆玄英耳畔,郑重道,“一会去了,切记慎思,慎言。”

     穆玄英依旧不明所以的模样。

     可人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终究没有解释。她放下手,亦撇开了目光,平静道,“走吧。”

 

     

 




 

      谢渊单手支颐,望着桌上摊开的行军图,眉关紧锁。

      行军图上红蓝相间,在广袤的江山上星罗棋布。粗看去,倒有些呈抵角之势。但谢渊此刻注意的却不是这个,他将目光落在昆仑到龙门两处,若有所思的伸手将一枚红色的楠木方形子落在两者交界处。

     他盯着那红色的标记许久,才沉沉叹息。

   “来了?”

     穆玄英方一踏进门,便见谢渊冲自己招手示意他过去。

     他犹自疑惑着,却在低头看见摊在桌上的军图的刹那,感到有些头疼。

     排兵布阵,一直是他弱项。

     谢渊亦是明白这一点,才时常将他叫去,有意给他接触这些,同他商讨,可结果往往不尽人意。他总道穆玄英还是少年心性,在谋略方面略逊色些也正常。只是这一点甚至也影响到了穆玄英在武学上的精进时,他才觉得是否自己将这个孩子保护的太过,才没能让他锤炼成熟。

     瞿季真曾私下里劝他,宝剑锋从磨砺出,江湖险恶,不放穆玄英出去闯闯,总是学不会长大。

     谢渊又何尝不想,但终究穆玄英身份与经历特殊,放他一人独闯,总时时刻刻挂心着。穆天磊于他的救命之恩,唯有这个孩子安然无恙才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报答。

     又希望这孩子能有所建树,又生怕这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世上哪有事事都得以双全的,舍鱼得熊掌,不入虎穴又焉得虎子?

     他总算下定了决心,决意把这梅花自南国连根拔起,栽去那最苦寒之境去。

     有些事情,或许也应当让他看清了。

     而有些关系……也只能由他亲手斩断。

     

 

 




 

 

    “谢盟主果真要你同我一起去昆仑?”月弄痕狐疑的望着面前殷勤的忙上忙下帮她打点行李的少年,终于忍不住一把拉住他的衣袍,“玄英你先等会……我问你话呢。”

   “真的真的”,面前少年忙将头点如捣蒜,眼睛亮得如同落了星辰,“师父说,叫我同你一道去昆仑。他已书信通知了昆仑的两位将军给我安排了事做,绝不会给月姐姐你带来麻烦的!”

     这都哪跟哪……月弄痕看着他一副急切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昔日刚及腰高的少年已经比她高了太多,却还是可爱的紧。她拍拍穆玄英的肩,轻轻一叹,“此番前往昆仑,你果真准备好了么。”

     “先前你在浩气盟内一直忙于习武练剑,却不知那日有自昆仑而来的浩气侠士找到谢盟主,详谈了昆仑那边的情况。恶人谷的冰血营战奴这些日子忽发暴动,扑杀了不少浩气守军,甚至抢走了昆仑派用冰魄为我军特意铸造的武器。眼下昆仑那边的形式可谓是危机四伏。你果真想好了?回头真到了昆仑,可就来不及后悔了。”

     穆玄英闻言默默将手中拎着的包裹塞入车内,嘴角笑意不变,只是看向月弄痕的眼眸里多了几分认真,“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师父他有心提拔我,才让我随着月姐姐一同去昆仑,理应高兴才是,何来后悔?”

     况且他武学上已是略有小成,很早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闯一闯了,只奈何师父看的紧,一直得不到机会。如今虽不知为何会突然遣自己去往偏远的昆仑一带,但毕竟是个机会,他应当好好珍惜。

      掌声自身后突兀响起,他略略讶异的回头,却见谢渊同司空仲平一道前来,面上皆有赞许之色,看来是将他方才的一席话悉数听了去。月弄痕微微一笑,扺掌道,“谢盟主,玉衡坛主。”

     “本来是要给你们送行,却不料这孩子的一席话,倒让我光顾着欣慰,忘了正事了。”谢渊冲她点点头,接着目光上下将穆玄英一打量,欣然一笑,“玄英是愈发懂事了,我听闻你曾同瞿军师讲过,自己也想成为七星之一,还自名为天狼?”

     “啊!……彼时尚且无知,有过这种想法。”穆玄英面上一红,眼神更是四下飘忽起来,不敢直视在场三人的眼睛。

       见他这番表现,三人皆忍不住笑出了声,司空仲平更是朗笑道,“你这孩子,不该谦虚的时候倒谦虚起来了!实话告诉你,这一路你师父已是决定,待你从昆仑历练归来,就将这天狼称号赠你,将来七星若有人卸担归隐,便让你成为这七星之一!”

       司空仲平这话将穆玄英眼睛越说越亮,他求证什么似的望向谢渊。后者轻轻点了点头,“确有此事。我正要同你说,却不料被这酒葫芦抢了先。”

      穆玄英怔了怔,几番确认才肯定这殊荣果真属于自己。大喜之下,他将衣摆一拂,向着谢渊与司空仲平单膝跪下,低头掷地有声道,“玄英定不辱使命,功成归来!”

      月弄痕忙将他扶起,虽也是笑着,嘴上却嗔,“谢了你师父和司空伯伯,倒也不谢谢我?这样偏心,倒是要叫我心寒了。”

      穆玄英犹自沉浸在喜悦中,被月弄痕这样一嗔,倒是一时反应不过来,“啊?那……便提前谢了月姐姐日后的照拂?”

     见他一副茫然的模样,月弄痕虎了脸,伸手不轻不重的在他脸上掐了一记,恼道,“一张嘴甚是不会说话,待到昆仑把你一人丢在那雪原上,叫你走着去见王将军!”

     被她掐的委屈,穆玄英待她松手,总算是明白她这是在闹脾气了,只得揉揉脸好声地哄,“别啊,月姐姐莫要生气了,我把东西都搬了赔罪还不成?月姐姐可还有要带的东西么?”

    月弄痕有意捉弄他,越是见穆玄英小心翼翼的神色,越促狭道,“你啊,且给我将那未来的小天狼带着,就可以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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